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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加索

亚美尼亚人/亚美尼亚裔 特别好从名字辨认。以yan或者ian结尾的是亚美尼亚族的可能性很大。什么格里高扬(grigoryan)、米高扬(mikoyan)… 都是典型的亚美尼亚名字。金卡戴珊(kardashian)也是亚美尼亚裔。

acemoglu出生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一个亚美尼亚族家庭。~ 疑问来了,根据本人听西亚音乐的经验,绝大多数亚美尼亚姓氏都以ian或yan结尾,而以oglu结尾明显是一个土耳其姓。查了一下,果然,acemoglu是亚美尼亚姓氏acemyan的土耳其化形式,生活在土耳其的亚美尼亚人有的会把姓氏中的ian或yan用oglu替代(有的是被迫的)。类似的,国际象棋大师kasparov的姓氏是他妈妈(亚美尼亚人)的姓氏kasparyan的俄化版本,把yan用ov代替。

下象棋的那个卡斯帕罗夫出生长大在阿塞拜疆首都巴库,Nagorno-Karabakh战争期间巴库发生针对亚美尼亚裔的清洗,卡斯帕罗夫也是逃离巴库的亚美尼亚裔的一员。1979年时候巴库16.5%的人口是亚美尼亚人,到1999年时候只占0.02%了。 ​​​​

Nagorno-Karabakh战争期间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实质上完成了类似希腊-土耳其人口大交换的人口交换,50万原先居住在阿塞拜疆的亚美尼亚人重定居到亚美尼亚,70万原先居住在亚美尼亚的阿塞拜疆人重定居到阿塞拜疆。 ​​​​

亚美尼亚现在超过98%的人口是亚美尼亚族,是地球上民族组成最单一的国家之一。阿塞拜疆人黑亚美尼亚时候经常提到这一点,说“和亚美尼亚不一样,我们阿塞拜疆有多元文化-宗教宽容传统”。可阿塞拜疆现在超过92%的人口是阿塞拜疆族,好像也不是很多元。

haig yazdjian一看姓氏是个亚美尼亚人,但是discography里又有希腊传统音乐专辑,看了下此人背景果然有点复杂:出生长大在叙利亚的亚美尼亚族人,年轻时候移民到了希腊。 ​​​

hellenistic armenia,parthian armenia,roman armenia,sassanian armenia,byzantine armenia,arab armenia,seljuq armenia,russian armenia,ottoman armenia,ussr armenia… 亚美尼亚真的很神奇,在这样的历史下居然没有被任何一方完全同化。 ​​​​

阿塞拜疆什叶派穆斯林占人口绝大多数(和伊朗一样),亚美尼亚则是个传统基督教国家。伊朗担心强大的阿塞拜疆会加强境内阿塞拜疆族的分离倾向,长时间内通过支持亚美尼亚制衡阿塞拜疆。苏联解体后不久,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发生战争,伊朗参与调停,向着亚美尼亚,被阿塞拜疆声讨。后来阿塞拜疆和伊朗的对手以色列+美国关系友好,与以色列进行军事合作,又引起伊朗不满。

一方面伊朗和阿塞拜疆的历史难解难分,而且许多伊朗名人都是iranian azeri,比如现在的最高领袖哈梅内伊、著名女歌手googoosh,另一方面在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的Nagorno-Karabakh冲突中伊朗却长期站亚美尼亚。

1910年时,伊斯坦布尔,奥斯曼帝国的首都,有一半的居民是基督徒,主要是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在很长的时间内,奥斯曼境内的穆斯林和基督徒生活在一起,平民之间并无大的冲突,土耳其人针对基督徒的种族清洗都发生在极端民族主义兴起的奥斯曼解体阶段。后来希土两国交恶,长期课本里只提深仇大恨,而不提曾经的共存,共存只存在于被迫迁移的那批人的记忆里。有的世居土耳其、从黑海沿岸被强制迁到希腊的希腊人好多年后移居德国,发现从土耳其“老家”来的的土耳其guest worker表演的音乐里还保留着当地的希腊文化元素。

虽然凯末尔想用科学代替宗教,但他为了鼓吹民族主义推行的不少“科学理论”完全是伪科学。什么人类文明源于突厥,人类语言源于突厥,突厥人优于其他民族。为了证明著名奥斯曼建筑师Sinan是突厥人,特意把Sinan从墓里挖出来量头骨,然后得出他是突厥人的结论。其实根据记载Sinan不是希腊人就是亚美尼亚人。

一开始纳闷,潘德列茨基不是波兰人吗,为什么他的作品会出现在“oriental trumpet concertos“专辑里,波兰虽然是东欧,但好像不是欧洲人说的oriental地区哦?然后查了一下,才知道潘德列茨基的外婆是亚美尼亚人,在伊朗的伊斯法罕长大,后来移民到波兰的。 ​​​​

Monte Melkonian,出生在加州的亚美尼亚裔美国人,儿童时期是纯正的美国娃,青少年时开始逐渐对自己的亚美尼亚heritage感兴趣。Melkonian是优等生,但在1978年从UC Berkeley毕业后,放弃了Oxford考古系的phd录取,前往伊朗参与抗议巴列维国王的活动,投身革命。巴列维开枪镇压后,转移到黎巴嫩贝鲁特参与黎巴嫩内战,成为活动在黎巴嫩的亚美尼亚“恐怖组织”(美国政府眼里的)亚美尼亚解放秘密军(宗旨是通过暗杀爆炸等手段迫使土耳其为1915年亚美尼亚大屠杀负责)的一员。被组织派到巴黎袭击土耳其使馆,后来为此坐了三年牢。出狱后辗转来到苏联解体前的亚美尼亚,加入亚美尼亚科学院从事考古研究。不久亚美尼亚从苏联独立,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之间的Nagorno-Karabakh战争爆发。Melkonian参战并成为指挥官,战绩卓著,捷报频传,但在1993年战死。死后成为传奇,亚美尼亚总统和10万人一起参加了他的葬礼,首都一所军事学院以他的名字命名。

国内目前只有北京外国语大学开设了亚美尼亚语专业(似乎是这两年配合一带一路刚刚开设的,一起开设的还有格鲁吉亚语和阿塞拜疆语专业)。前苏联时期这些地区使用俄语较多(斯大林就是格鲁吉亚人),所以苏联解体前国内对相关人才毫无需求,而苏联解体后一段时间,因为俄语仍有相当地位,而且中国与这些国家交往有限,也不怎么需要相关人才。现在一方面俄语地位在这些地区大大下降,另一方面中国开始搞一带一路,所以相关专业终于出炉。

Tigran Hamasyan的given name Tigran是个亚美尼亚特色人名,出典是亚美尼亚古代极盛时期的Tigranes大帝。 ​​​​

海尔塞拉西一世时期(1930-1974)埃塞俄比亚的国歌是亚美尼亚人作曲的。海尔塞拉西1924年访问耶路撒冷时接触了当地的亚美尼亚修道院,对修道院收养的孤儿(亲人死于ottoman末期的针对亚美尼亚人的清洗/屠杀)印象深刻,决定亲自收养40名亚美尼亚孤儿,接到埃塞俄比亚接受音乐教育。海尔塞拉西时期的埃塞俄比亚国歌就是同行的教师/指挥,亚美尼亚人Kevork Nalbandian作曲的。这40名亚美尼亚孤儿组成了埃塞俄比亚的第一个西式管弦乐团,在海尔塞拉西登基仪式上奏乐。国歌作者的侄子Nerses Nalbandian后来也定居埃塞俄比亚,是埃塞俄比亚jazz发展史上的重要人物。

因为不想惹着土耳其和阿塞拜疆(以色列40%进口石油的来源,和亚美尼亚关系恶劣),以色列长期不承认亚美尼亚大屠杀。美国政府态度也暧昧,还有人写了本书《The Banality of Denial: Israel and the Armenian Genocide》 ​​​​。

阿塞拜疆不承认存在1915亚美尼亚大屠杀,在受到欧洲人批评时,说欧洲人双标,因为欧洲人没一起谴责Nagorno-Karabakh战争中亚美尼亚军队屠杀阿塞拜疆平民的行为。

亚美尼亚虽然和阿塞拜疆关系极恶,但是和伊朗关系十分友好。Yerevan有个蓝色清真寺,本来长期是当地的阿塞拜疆人礼拜的场所,在Nagorno-Karabakh战争后,当地阿塞拜疆人几乎都跑了,蓝色清真寺开始被亚美尼亚人在各种场合(如旅游宣传材料)称作“波斯清真寺”,供居住在Yerevan的少数伊朗友人使用,修缮经费由伊朗政府提供。阿塞拜疆人知道后很气愤,说这是在刻意消除阿塞拜疆人的痕迹。前几天的新闻说亚美尼亚政府正式给“波斯清真寺”申报世界遗产(伊朗政府给伊朗境内的亚美尼亚修道院申到了世界遗产,这也算回礼吧)。

库尔德人参与了ottoman帝国晚期对亚美尼亚人的大屠杀,但是后来土耳其政府开始压制库尔德文化的时候,苏联时代亚美尼亚的广播电台却成了保存、传播库尔德语歌曲的中心(库尔德人在亚美尼亚是被认可的少数民族)。当时库尔德语歌曲在土耳其是禁播的,来自亚美尼亚首都的Radio Yerevan电台的节目成了土耳其东南部的库尔德人听库尔德音乐的唯一方式。

土耳其/阿塞拜疆的ashik和亚美尼亚的ashugh是同一类人,大概相当于“singer-songwriter”。《石榴的颜色》描绘的亚美尼亚诗人sayat-nova就是亚美尼亚历史上最有名的ashugh ​​​​。

亚美尼亚民族主义者给阿塞拜疆起了个侮辱性名称:azergayjan 。然后热衷转发阿塞拜疆艾滋梅毒患者各种动态。 ​​​​

Tigran Hamasyan 2015年 《Luys i Luso》 巡演曾经在Kars附近开过音乐会,竟因此引发土耳其极右人士的威胁 (https://anca.org/garo-paylan-urges-prosecutors-to-act-against-hate-speech-in-turkey/ )。

Tigran Hamasyan 1987年出生于USSR亚美尼亚的列宁纳坎,1988年底的亚美尼亚大地震中列宁纳坎受灾惨重,80%房屋倒塌。Tigran上的小学曾是没有正式名称只有编号的临时学校。列宁坎纳在苏联解体后改名久姆里(Gyumri),Tigran今年发行的新专辑叫《For Gyumri》 ​​​​。

以前美国俚语里用“starving armenian”形容饿到狼吞虎咽的人,因为美国大众认识亚美尼亚人是通过给1915年屠杀受害者捐款,捐款宣传物经常突出亚美尼亚人在挨饿 ​​​​。

土耳其

凯末尔 1927年发表的36小时长篇讲话用的是奥斯曼土耳其语,土耳其文字改革(拉丁化,去掉阿拉伯语和波斯语借词)之后接受教育的人看不懂,必须翻译。随着现代土耳其语的演化,土耳其官方搞过三次这样的翻译,最近一次是1995年。 ​​​​

土耳其东南部有个叫batman的省,省会是一个叫batman的城市 ​​​​。

土耳其和中国一样,自建国以来从来不是一个经典意义上的“政教分离”国家,因为国家explicitly把宗教管起来了。土耳其的sunni clergy的管理、mosque的管理都归diyanet管,imam领国家发的工资。从凯末尔时期就是这样子的。 ​​​​

凯末尔时期一度禁掉了ottoman classical music的公共播放,因为当时的土耳其领导人认为这种音乐“落后”“土气”,推行管弦乐化的“现代化”土耳其音乐。历史上,ottoman帝国晚期的“现代化”改革的第一步就是废除使用zurna、davul之类土耳其传统乐器的mehter军乐队,用西洋军乐队代替,还请了唐尼采蒂的哥哥常驻做顾问。其实ottoman mehter才是现代欧洲军乐队的鼻祖,对西欧军乐队的发展有很大影响,莫扎特贝多芬都创作过“土耳其进行曲”模仿其声音。

pontic希腊语方言的一个稀有品种至今土耳其有人在使用,他们是希腊人后裔,因为改宗Islam所以幸免于按宗教划线的1923年希土人口大交换。第欧根尼也是pontic希腊人。 ​​​​

1993年土耳其sivas发生的针对alevi的纵火事件的幸存者包括著名alevi音乐家、Erdal Erzincan的老师Arif Sağ。纵火事件的死者里有好几个著名alevi音乐家。 ​​​​

sivas在罗马时期叫sebaste,是塞巴斯蒂安sebastian这个名字的来源。

塞尔维亚语、马其顿语 里康乃馨的叫法是каранфил(karanfil),语源是ottoman turkish,而ottoman turkish里对应的词又来自阿拉伯语,而阿拉伯语里对应的词则又来自希腊语… 历史上塞尔维亚和马其顿 也曾经是讲希腊语的吧,这个词转了一大圈又转回来了。 ​​​​

「A Turkish ney player is referred to as a neyzen. A curious distinction in the Turkish language is that playing the ney is described using the verb üflemek (“blow”) whereas for all other instrumentalists one uses the verb çalmak (“play/brush”). It is speculated that the ney’s close identification with the Mevlevi Sufis might be the origin of this usage (God made Adam out of mud, and then “blew” life into it).」

听到ALTIN GÜN这个乐队的专辑,一看出版日期是2018年,一开始以为是复刻的70年代首发的土耳其摇滚老专辑,再一看发现竟然是当代荷兰土耳其音乐爱好者组的复古乐队,专门采用70年代土耳其摇滚的风格。荷兰人在spotify上还列了个playlist (https://open.spotify.com/user/lolakite/playlist/0MdCqYLQl2wlLjEFb91fDY?si=K26RSkCwTOKa89K8dxHYJw )分享他喜爱的土耳其老歌。

阿尔巴尼亚那个修碉堡的领导人霍查(Enver Hoxha,出生于1908年)和埃及那个被刺杀的总统萨达特(Anwar Sadat,出生于1918年)的名字都出自1908年青年土耳其革命领袖、“Three Pashas”之一 Enver Bey。1908年时此人如日中天,然而1918年时奥斯曼帝国在一战中已经战败而且Enver Pasha作为亚美尼亚大屠杀的主要制造者之一已经声名狼藉。

中美搞乒乓外交,希腊和土耳其搞“地震外交”。1999,两国相继发生大地震,一番互相援助后,希腊-土耳其外交关系迎来多年来的重大突破。

土耳其语的保加利亚是Bulgaristan,保加尔斯坦… 希腊是Yunanistan,塞尔维亚是Sırbistan,克罗地亚是Hırvatistan,亚美尼亚是Ermenistan,格鲁吉亚是Gürcistan,匈牙利是Macaristan,蒙古是Moğolistan,沙特是Suudi Arabistan。

yunanistan里yunan的来源是ottoman土耳其语,ottoman土耳其语里的yunan出处是古波斯语里的yauna,古波斯语里的yauna出处又是古希腊语的Ionia,Ionia在小亚细亚,也就是现在的土耳其境内。

希腊东正教bishop Anthimos批评过希腊的土耳其电视剧爱好者“向土耳其投降”。沙特grand mufti Abdul Aziz al-Sheikh发布fatwa,称谁播放土耳其肥皂剧Gümüş,谁就是”an enemy of God and his Prophet”。

土耳其乐队Pinhani的Ti Trihas To Yefir是一首来自黑海地区的Pontic Greek歌曲,讲了Trabzon的Triha桥的传说(歌词翻译)。传说这座桥总是修不好,白天修,晚上坍塌,最后负责修桥的人把自己的老婆献祭了。

巴尔干

中国中老年人熟悉的南斯拉夫战争片《桥》的两位主演是著名塞尔维亚演员Bata Živojinović(也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化名瓦尔特的扮演者)和著名克罗地亚演员Boris Dvornik,两人曾是挚交,但在1991年南斯拉夫解体、克罗地亚宣布独立、战争爆发时,通过一系列互相谴责对方的公开信(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IBoy0VF4d4 Dvornik念信的电视直播,此处Dvornik对Živojinović抛弃tito遗产拥抱极端民族主义表示不解与愤怒)公开断绝关系。……2006年又公开在电视上直播(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1gfPQMlP0)和好。

sevdalinka最有代表性的歌曲emina的歌词是一位出生长大在Mostar的serb诗人写的,内容是写他的bosniak (bosnian muslim)美女邻居,emina的最著名的演绎者则是slovene-bosniak混血。

80年代时,保加利亚推行民族同化政策,禁止演出非ethnic保加利亚音乐,违者逮捕。大受欢迎的婚礼音乐因其土耳其/吉普赛成分成为重点盯防对象。音乐家只好偷偷演奏,村民在房顶上望风,看到警察出现,要么让音乐家躲起来,要么大家一起走为上计,要么音乐家立刻把吉普赛kyuchek变成保加利亚民歌瞒天过海…

罗马尼亚Taraf de Haidouks到美国演出,经济人(比利时人)为了强化其农民形象,让乐手穿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移民美国的保加利亚吉普赛音乐家Yuri Yunakov知道后看不下去,认为这会加强“吉普赛人又穷又脏”的刻板印象,不顾经纪人反对,专门带着乐手们去买衣服。

现代马其顿人是南斯拉夫人的一支,南斯拉夫人是中世纪时迁入巴尔干的,和古代的马其顿人(亚历山大大帝什么的)并没有太大关系。现代马其顿语分别和塞尔维亚语和保加利亚语基本互通,有时被认为是保加利亚语的一种方言,二十世纪以前马其顿人不是自认为是保加利亚人的一支就是自认为是塞尔维亚人的一支。马其顿民族意识民族认同真正开始发展是二战后铁托成立“马其顿社会主义共和国”作为前南斯拉夫的一部分,因为担心和保加利亚人同源的马其顿人过于亲保加利亚所以开始强化这部分人“我们不是保加利亚人”的意识。

原来“马其顿”作为一个地理概念在ottoman时期极少使用,现代马其顿所在地在十九世纪以前地图上一般直接标为保加利亚。十九世纪希腊从ottoman独立后受西欧人影响痴迷古希腊历史,“马其顿”这一概念才开始在巴尔干被人熟知。— 所以别看当代希腊和马其顿成天为国名问题打架,某种程度上算是希腊人自作自受,因为本来马其顿这个概念早就没人在现实中用了。

马其顿这个国家地位很尴尬。巴尔干地区近代历史一直绕不开“the macedonian question”。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汗牛充栋。都说马其顿是巴尔干的火药桶,巴尔干稳定看马其顿。结果90年代战争中火药桶竟是唯一全身而退保持和平的。

据克林顿身边人说,他之所以旁观波斯尼亚战争那么久的原因之一是看了记者kaplan写的balkan ghost,这本书把巴尔干的问题描述成“自古以来的仇恨”,克林顿看过觉得出兵也没用,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作者表示他不应该为此负责。「when the Yugoslav Wars broke out, President Bill Clinton was seen with Kaplan’s book tucked under his arm, and White House insiders and aides said that the book convinced the President against intervention in Bosnia. Kaplan’s book contended that the conflicts in the Balkans were based on ancient hatreds beyond any outside control. Kaplan criticized the administration for using the book to justify non-intervention」

Performing Democracy: Bulgarian Music and Musicians in Transition https://www.amazon.com/Performing-Democracy-Bulgarian-Transition-Ethnomusicology/dp/0226078264 这本书巨有意思。也披露了很多内幕,因为作者和其他几个美帝知名ethnomusicologist深度介入了剧变时期保加利亚音乐家在西方国家的演出。

妖王azis代表的chalga也是保加利亚上等人不喜欢的土味genre。应该说社会主义在巴尔干拜拜后这类中东风味明显的流行音乐在各国都涌现出来,在塞尔维亚叫turbo folk,在保加利亚叫chalga,在罗马尼亚叫manea,都人气很高,但都不受上等人待见。

保加利亚社会主义拜拜之际突然在西方市场刮起保加利亚旋风的,不是别的,正是社会主义时期state sponsored troupe表演的那种“纯净”民族音乐… 于是后来,尽管土耳其味chalga在保加利亚本土市场取得压倒性的地位,西方游客却对那种“纯净”风格仍有需求,造成了这种音乐的制作销售主要服务外国人的局面。

《Romani Routes》有一章专门讲“Queen of gypsy music” Esma。原来巴尔干吉普赛人传统上非常不鼓励女性在公共场合唱歌,非正式场合表演可以,但是以此为业,没门,早早嫁人才是正事。Esma小时候因为上电台表演被家长扇耳光,但是Esma非常坚持,在妈妈催她早婚的时候,告诉妈妈“让我结婚我就上吊!” ​​​​

读了《romani routes》才知道地下ost的作者goran bregovic虽然在世界其他地方被视为balkan romani music的face之一,在当地音乐家中名声却不好,被不少人看作小偷强盗。主要是是因为他经常freely “borrow” without giving credit。

分享:《重续巴尔干半岛文化》 http://archive.aramcoworld.com/zh/issue/201304/reconnecting.cultures.in.the.balkans.htm

民国

不要奇怪「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新時代」從何而來。1927年的國民黨小學生政治課本就在濫用「新時代」三個字了。

谈起平江不肖生,平江县委书记彭先政深情叹曰:“先生在武侠文学艺术上的独特建树和卓越成就…是平江人民永远的骄傲和自豪!…深深鼓励着老区儿女在艰难困苦中奋发图强!” 这句的魔幻点在哪里呢,革命老区要革的就是平江不肖生这种出生在富裕家庭、又写被革命作家最不屑的毒草小说的文人的命。

通过文史馆养老也不是共产党发明的,而是国府传统:由于办女学用尽了家产,唐群英晚年十分潦倒。原中国同盟会会员张继、仇鳌、戴季陶知道后,于1935年5月请她到南京,并促使国民党当局任命她为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编纂委员会委员,每月发给她二百元津贴。

50年代初听床师【无锡广裕布厂董事长王尧臣说:“美国已在日本训练精兵 200 万,下半年出兵打下越南,然后进攻 中国。”常州大成纺织厂老板闻亦友散布:“上海朋友谈北京有三个人生病,毛泽东已去 莫斯科治疗,刘少奇肺病沉重,朱德血压过高。”】

「我絕對不會像阮玲玉一樣,為著『人言可畏』而自殺,或是退縮」「不!藍蘋是個人,永不退縮」

20年代末的纯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