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 - The Shah

Abbas Milani, The Shah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11)

Chapter 1

Shah一生和全世界其它王室来往十分积极。70年代早期，手握石油收入的Shah非常大度，德黑兰一度是各国王室的麦加，被推翻的国王，守寡的王后，没工作的王子公主，Shah都热情接待：希腊国王（被推翻的），约旦国王，意大利末代国王的女儿，荷兰皇室成员，阿尔巴尼亚国王（被推翻很多年的）… 结果在Shah流亡以后，一个比一个冷淡。Shah流亡期间，约旦国王自始至终拒绝Shah入境约旦；受过Shah很多帮助的摩洛哥国王只愿意在不威胁到自身权力的情况下提供一点帮助。

Chapter 2

Shah出生的时候，Reza Shah还没有发动政变。Shah到六岁前都是普通儿童，后来才被作为王子培养。Shah的童年经历并没有让他做好当国王的准备。Shah小时候，太多人见过身份还不是皇室成员的他，这些人日后很难敬畏他。日后成为Shah的死敌的Ahmad Qavam就是这种情况，Shah小时候，Qavam新年给他压岁钱，把他抱在膝上玩。

Chapter 3

Shah的公开persona和私下persona差别颇大。公开冷漠，自大；私下礼貌，温和，不讲究皇家礼仪。Shah对待伊朗人和对待西方人也十分不同。在西方人面前，更自如，不那么刻板，自大也少一些。

Shah从小学习法语，后来还学了英语。会说法语和英语是Shah一生的政治资本，是他“现代化君主”persona的重要部分。

Shah成为王储前，Reza Shah很少和他接触，妈妈丧偶式育儿；成为王储后，Reza Shah开始频繁见他。Shah和爸爸对待宗教的态度很不同。爸爸把宗教当迷信，但是Shah受妈妈影响，儿童时期就有神秘体验。

Chapter 4

胆小是Shah的性格特点。

Shah在瑞士读书时候和Ernest Perron成为好友。Perron之前，Shah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父亲指定的。Perron是他自己的选择。

Shah后来的回忆录里说在瑞士不开心。其实根据各种证据，他在瑞士时候挺开心的，说不开心是有政治目的的，远离祖国在外时候过得开心不符合人设。

Chapter 5

1928年，Reza Shah取消列强治外法权，导致和英国关系紧张。

和英伊石油公司签署1933 Agreement，要求其在世界各地子公司利润的20%归伊朗。

1935年夏禁止自残、自我鞭打、Ta’zieh，要求男性戴“现代”帽子，导致Mashhad发生示威冲突。Ayatollah Hussein Gomi愤而离开伊朗。 1936年1月禁止公共场合戴头巾，引发不满。

希特勒经常批判长期让伊朗苦不堪言的英国和苏俄，颇有伊朗人认同纳粹主义，出现了亲纳粹刊物Iran-e Bastan。

Chapter 6

1936年，为了拉拢伊朗，希特勒内阁下令，说伊朗人是纯血雅利安人，可以免于Nuremberg Laws。后来Reza Shah政府利用这一点救了不少伊朗犹太人。成千的搞到伊朗护照的欧洲犹太人也幸免于难。

1940年，王储21岁生日。站在王储身旁一起观看伊朗童子军演练的是Baldur von Schirach，希特勒青年团的领导。演练灭火，结果出了大乱子，完全没按剧本来。

1939年，Reza Shah因为一本法国杂志使用谐音双关（Shah和法语里的chat[猫]）而和法国断交。王储深度参与处理此事。此事对王储影响非常深，后来他对西方媒体对他的报道极其敏感，一旦有批评就认为必是阴谋。

1941年英国和苏联入侵当天Reza Shah就请求罗斯福帮忙。提出要给美国各种好处，被罗斯福拒绝。Reza Shah不知道苏联-英国入侵伊朗的每个阶段都征求过罗斯福意见。当时以及后来的十来年里伊朗精英多视美国为对抗英俄的潜在盟友。这是一个失误：忽略了美国和英国之间复杂的利益关系，以为美国人会为了在伊朗市场分到更大蛋糕就冒伤害英美关系的险。但是美国和英国在伊朗的利益也并不完全一致，罗斯福拒绝了英国人让美国政府表示支持苏联-英国入侵的要求。

英俄入侵后伊朗军队快速崩解，给王储留下极深印象，后来他大力投入军队受此影响。入侵第二天，Reza Shah不在场情况下，军队高层开会商量投降。Reza Shah知道后气炸，差点当场枪毙Ahmad Nakhjavan将军。王储目睹这一切。其实军队商量投降前咨询过王储意见，但是他不敢和爹说。

英俄入侵时BBC开始连日播放攻击Reza Shah的电视节目。伊朗人一直认为Reza Shah是英国傀儡，此时的内心戏是“Reza Shah失去英国支持了，时日无多”（其实当时英国政府当时对怎么处理Reza Shah没有明确的计划）。纳粹广播因为Reza Shah驱逐德国人，也开始攻击Reza Shah。

Reza Shah派新首相Zoka al-Mulk Foroughi（和Reza Shah有私仇，女婿被处死，以前曾被迫提前退休）和Mohammad Saed去英国大使馆讨论BBC节目的事情，结果俩人到了英国人那里，和英国人讨论起怎么让Reza Shah退位的问题。俩人建议让王储即位。英国人当时在考虑复辟Qajar王朝（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相中的Qajar王子是英国公民，一句波斯语都不会说，而且加入了英国海军），或者改伊朗为共和制。Foroughi和Saed拒绝担任共和国总统的offer，说伊朗需要君主制，需要王储做国王。所以俩人虽然背叛了Reza Shah，但是却为保留巴列维王朝立了功。

英国大使馆说BBC独立于英国政府。其实关于批评Reza Shah节目的指示是直接从英国驻伊朗大使馆发出的。BBC的节目极力夸大Reza Shah敛财的情况。后续问题困扰儿子一生（直到伊斯兰革命外界还在关注）。给BBC节目写台词的是Ann Lambton，后来成为有影响力的学者，英国政府十分信任的顾问（在决定英国政府对Mossadeq态度中作用关键），Mohammad Reza Shah的死敌。

苏联进军并占领德黑兰是Reza Shah突然退位的最直接原因。Mohammad Reza本来要跟着爹一起跑，被说服留下。

Reza Shah的宣誓词强调人民支持，现代色彩；Mohammad Reza Shah的宣誓词充满了宗教用语，强调神授权力，中世纪风味。

Chapter 7

1961年，Shah在自传里写，生不出儿子是和第一任妻子离婚的原因之一。（后来第一任妻子再婚，头一个孩子就是儿子）

Reza Shah退位时，其反对者称他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Crown Jewels（成立伊朗国家银行时曾用来支持伊朗货币）。不得不成立调查委员会调查此事，列出宝石清单，最后洗清Reza Shah嫌疑。英国人参与了大张旗鼓宣扬此事，包括指导BBC播放怀疑Reza Shah及家人偷宝石的节目。英国人的动机一是打击Shah，二是想通过放出宝石被偷的传言让伊朗货币贬值以降低在伊朗驻军的军费。

Reza Shah退位的时候把多年搜刮的财产全部转移给长子。引起其它子女不满。新Shah即位时向英国政府/苏联政府/伊朗人民承诺把父亲非法没收财产物归原主。各种捐钱，搞慈善，把“皇家土地”分给农民。海外资产问题引起关注。Shah和海外银行的信件往来通过美国大使馆的外交邮袋进行。以后海外资产问题成为敏感政治问题。

用金钱收买批评自己的记者。亲自出钱成立代表王室观点的媒体。Shah认为媒体攻击是受到外国支持的时候，就直接派代表去相应大使馆交涉。

Reza Shah和Mohammad Reza Shah对宗教/clergy态度大不同。新Shah认为clergy是反共伙伴。他爸在位期间清真寺数量减半，他在位期间清真寺数量大增。新Shah也试图和clergy修复关系，比如邀请流亡伊拉克的Ayatollah Hussein Gomi回国，被英国人警告。他认为毛拉们本质支持王室，因为毛拉们只有和王室站在一起才能抵御世俗化威胁和共产党威胁。只有Ahmad Kasravi公开批评邀请Gomi回国一事。后来他被Feda’yan-e Islam(Navvab Safavi[受到Qom主流鄙视，但是霍梅尼和他走得近]创办)残杀。

Gomi回国后向政府提出要求：废除禁止女子在公共场所戴头巾的法律；政府把宗教捐赠控制权还给原主；让伊斯兰教义和伦理成为学校课程的一部分；关闭男女合校学校。Shah全部答应。Shah甚至鼓励clergy积极参与政治。

常见说法说Shah早期满足于象征性权力，在宪法框架内活动。实际Shah从即位开始就一直在积极增大自己权力。Shah曾经试图绕过内阁直接和英国人（联英抗苏）/美国人（联美抗英苏）合作，均被拒绝。英国人支持Shah的死敌Ahmad Qavam做首相。Shah试图利用bread riot让Qavam下台。不顾英国人威胁，Shah试图直接命令Qavam辞职，被再次威胁才停手。

Reza Shah流放海外后，英国人一度担心他因为被英国人流放成为伊朗人眼里的英雄。流放前曾被承诺让他去美国。都是鬼话。死在南非，临死前给儿子的信里提醒儿子警惕阿谀奉承者。儿子不顾内阁反对，把父亲的尸体从埃及弄回国。回国后安葬地点成问题。本来想葬在Sa’dabad Palace，但是被教士反对，说因为他爸尸体在非什叶土地临时安葬过，回来必须葬在Imam的shrine旁边。想葬圣城Mashhad和Qom均被拒绝（Reza Shah因为以前在这俩地方的作为被教士记恨）。最后在Rey修的陵墓。

Hurley Report：美国在伊朗和其它中东国家推行民主的第一份蓝图。

Chapter 8

德黑兰会议时只有斯大林按照礼节拜访了Shah。斯大林提出提供坦克飞机和专家，被Shah拒绝。

给三位领导人送礼成为大难题。最后找了有名的细密画画家画了三幅几乎一模一样的图，区别只是骑白马的人不同。

1944年，Shah试图任命Mossadeq（当时在议会通过禁止给新石油concession的法案）为首相，被英国人激烈反对。

阿塞拜疆危机前，1943年，苏联曾经秘密派地质学家去伊朗北部勘探油气，勘探结果让斯大林觊觎伊朗阿塞拜疆。1945年斯大林亲自下令阿塞拜疆共产党组织南阿塞拜疆独立运动。

阿塞拜疆危机时，Shah很紧张，害怕伊朗利益被可能试图讨好苏联的大国牺牲，直接问英国大使，英国政府会不会抛弃伊朗，再次和苏联一起瓜分伊朗，大使直言“不会的，除非英国的石油利益受威胁”。当时英国确实在打各种小算盘。雅尔塔会议上英国表态不干预苏联对伊朗北部石油的野望，因为英国人认为如果北有苏联南有英国，伊朗人就更不敢搞石油国有化了。英国也不让伊朗在联合国安理会抱怨苏联行为。

Qavam对Shah说如果不和苏联合作苏联就会打伊朗，然后说美国人不会管。Shah则认为美国绝对不会坐视伊朗成为共产主义地盘。Shah的判断是正确的。

当时Tudeh向苏联提出在伊朗搞政变夺权，被已经接受伊朗是西方势力范围的斯大林否决。

Shah怀疑野心勃勃的Qavam（亲苏）和苏联人谈好了一起推翻他。Shah情绪沮丧，一度不愿意公开露面。英国大使在报告里评价Shah的性格说“Shah逃避遇到的任何问题”。

苏联从南阿塞拜疆撤军，一是因为美国压力（杜鲁门下最后通牒），而是因为斯大林认为在伊朗革命时机未到。后来Shah出兵南阿塞拜疆，解决危机成功。南阿塞拜疆共产党政府此时不得民心，没啥抵抗就收复了。

结束Qavam：清除内阁中的共产党，让Qavam失去支持；说服议会、内阁成员反Qavam，内阁集体辞职；议会vote of no confidence。

1949年2月4日，Shah出席德黑兰大学法学院（话说霍梅尼非常痛恨德黑兰大学法学院，认为它大大削弱了伊朗clergy的权力与威信）的周年庆祝时遇到刺客袭击。被打掉几颗牙，装假牙成了国家机密。后来刺客被保镖当场击毙。各种阴谋论。其实刺客多年里多次试图行刺。指控Tudeh是幕后指使（知道有人在试图刺杀Shah后，Tudeh领导层整体不同意搞刺杀，但是有一个不满领导层决策的领导人继续和刺客保持联系），宣布Tudeh非法。Shah利用此事增强民众同情支持。

Shah 1948年初起就寻求修宪增大自己的权力（如取得解散议会权），甚至想以退位威胁议会，英美一开始不支持，后来不得不让步。被已经在巴黎的Qavam公开信批评是暴君夺权没好下场。

Shah的婚姻危机：婆媳矛盾；Shah自己成天找情人。Fawzia在埃及不回去。1947年11月离婚。

Chapter 9

1950年11月Shah和杜鲁门见面时，美国人支持伊朗和AIOC谈出更公平的协议。但是1951年丘吉尔上台，告诉杜鲁门，如果美国不在伊朗的事情上帮英国，他就不再继续支持朝鲜战争。

Shah的选项：1. 解散议会，和英国人达成表面上实现国有化实际继续让英国人控制伊朗石油的协议。不敢这么做：没有公众支持；美国会不高兴。 2. 让Mossadeq搞国有化，自己只当ceremonial leader。不愿这么做：不想放弃权力；英国会不高兴 3. 扶植charismatic政客做首相把Mossadeq搞下去。不能这么做：有被扶植的这位夺权危险。

Shah拿不出主意，好多人蠢蠢欲动向英国人自告奋勇。包括Razmara将军。后来Shah只好任命Razmara为首相。Shah担心Razmara的野心，把Kashani放回国，Kashani回国立即反对Razmara，不久Razmara被Kashani追随者刺杀。

1951年6月，英国人无法劝说Shah接职Mossadeq时，曾威胁攻击伊朗武力夺取产油地区。Shah知道美国强烈反对这种做法（但是美国人也担心Mossadeq倒向苏联），回应说英国如果进攻他会亲自上战场。

Mossadeq和Shah都和美国人表示自己是对抗Tudeh和苏联的最后防线。

Mossadeq 1952年7月重新上台后和Kashani关系恶化：Kashani认为自己支持Mossadeq有功，各种给政府提要求，包括要求妇女进入政府办公楼的时候必须戴头巾，要求按他的意思决定某些内阁人选，要求政府加大对巴哈伊压力。Mossadeq基本拒绝了Kashani的要求，除了在妇女选举权问题上让步。

1951年2月，Shah和有一半德国血统、在欧洲长大的Soraya结婚。

危机后期Shah情绪非常低落，精神接近崩溃。当时的英美官员不止一次抱怨Shah个性“缺乏勇气和决心”。

1950年4月时，Shah就和英国大使说必须搞土改，并预测地主将和毛拉联合起来反对。

Chapter 10

根据Shah自己的说法，1953政变给了Shah“自己是人民的选择”的感觉。直到下台前，每年庆祝之。

1953年7月21日，Mossadeq复职一周年纪念日，上街支持Mossadeq的人群数量远少于同一天参加Tudeh集会的人数。艾森豪威尔政府于是认为Mossadeq不是Tudeh的对手，必须推翻。

Shah迟迟不愿推翻Mossadeq的原因之一是他怀疑他和Mossadeq之间的分歧是英国人搞出来的，目的是为了“造成内战，和苏联人瓜分伊朗”。

Mossadeq 8月解散议会要求Shah给许可重新选举时，Shah认为根据宪法自己有权解职Mossadeq任命新首相。结果给Zahedi的任命信还比给Mossadeq的解职信先送到。

Shah坐飞机逃到伊拉克。到巴格达后伊朗驻伊拉克大使曾试图逮捕他。伊朗外交部通告各驻外使馆Shah已经不再是国家元首。Shah逃走后Tudeh在报纸上攻击Shah，号召建立共和国，共产党眼看要夺权。

据说Mossadeq收到解职信的时候曾考虑通告全国自己已经被Shah解职，但是在激进National Front成员影响下最后发布的时候只说政变企图被挫败。18日晚美国大使和Mossadeq会面时，Mossadeq否认收到解职命令并称即使收到，命令也是无效的。Mossadeq禁止第二天任何示威也是和大使会面的结果。8月18日晚间CIA，还有Zahedi的人都认为政变已经失败。

Shah和老婆狼狈逃到罗马，都做好各种流亡打算了。Shah在罗马时听到Mossadeq陨落的消息时十分震惊。

Zahedi给Shah发电报请Shah回国前，有人让Zahedi推迟两天再发，“让Shah多狼狈几天，这样回来就好管了”。但Zahedi还挺忠诚的，没这么做。Shah意识到再也不能公开挑战伊朗人的nationalist情感。Shah回国前告诉英国政府，“我回去会对英国放狠话，但是不反映我的真实想法”。

历史争议焦点：政变当日出现的支持Shah的人群，有多少是自发的，多少是安排的？多少是拿美国人钱的，多少是被Kashani动员的？

政变后和英国恢复外交关系时，伊朗方面要求不能派任何危机期间在伊朗工作过的外交人员。最后英国派了一个以前没在伊朗工作过的石油人士。Shah试图绕过内阁直接和英国人谈判，是Shah把外交权力集中在自己手里的开始。

危机后石油谈判伊朗并没有多少谈判余地，term主要由英美决定。Shah和Amini认为Consortium Agreement虽然不理想，但是是伊朗在当时能得到的最好的deal。

危机解决后Shah和老婆到美国度假。结果度假照片（王后泳装照什么的）流到美国媒体，被高级毛拉知道。后来毛拉用相关报道敲诈Shah关闭巴哈伊中心。

伊朗放弃中立加入巴格达公约惹火苏联和不少国内反对派。

利用激进伊斯兰分子刺杀首相Hussein Ala未遂打击之。逮捕Kashani，Navvab Safavi，还有刺杀Razmara的Khalil Tahmasebi。Shah看没引起多少来自clergy的抗议，自信爆棚。

Chapter 11

埃及的Farouk国王被推翻，以及1958年伊拉克王室被推翻，军政府上台，让Shah很紧张。当时伊朗军队被Tudeh渗透。

美国人和英国人都提醒Shah集大权于一人长期会威胁他的统治。现在他把所有功劳归于自己，以后出了问题，所有人也都会怪他。Shah不听。Shah认为伊朗国情特殊，伊朗人民真心爱君主制。

pan-Arabism兴起让Shah很顾虑，他非常害怕纳赛尔，对纳赛尔的恐惧是促进伊朗和以色列合作的因素之一。Shah认为真正的危险不是苏联而是埃及和伊拉克。当时英美政府认为Shah撑不了太久，伊朗会发生类似埃及和伊拉克的政变，军人和希望liberal改革的平民联手让Shah靠边站。英美情报指出伊朗中产阶级和商人对政府不满。当时美国决策者非常紧张，甚至开会讨论要不要继续支持Shah，最后的结论是继续支持，但是要敦促Shah进行改革。

1958年一封号称是美国国务卿Dulles和美国驻伊朗大使Chaplin之间的信件公开，信的内容对Shah来说十分insulting。但后来发现信是伪造的。至今不知道到底谁干的。Shah认为是KGB。

Shah在位期间的七位高级军事情报官员里有五位都被指控过参与谋反。

1958年试图政变的Valiollah Gharani，被释放后收到大量献花，后来和反对Shah的教士合作。有情报指出1958年时他就已经和教士合作了。Gharani 1953年时支持Shah，之后平步青云。打算政变时曾在德黑兰和雅典和美国外交人员商量，美国人没告诉Shah，后来Shah很生气（可能是英国人把美国人与谋反者接触的消息告诉Shah的）。还在计划早期就败露了。Shah利用这个机会试图让英美停止和伊朗反对派接触。后来改为不让他们和伊朗军事人员谈论情报或者政治话题。

王后Soraya不孕，和Shah的关系走到尽头。Soraya提议修改宪法允许Shah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做继承人，Shah不愿意，当Shah提出Soraya继续做皇后，他再找个妻子只为生儿子的时候，Soraya说他"fundamentally an Oriental"。1958年3月离婚。

Shah离婚后，曾经考虑过英国乔治五世的孙女，被拒绝；后来考虑意大利Umberto II的女儿，但是遇到宗教问题。首先，孩子以后信哪个教，成大问题；其次，Shah已经有两次婚姻，公主要是想和他结婚，需要教皇许可。Shah为此访问梵蒂冈见教皇。伊朗国内同样反映不佳，国内认为什叶教士不可能容忍Shah和天主教女孩结婚。伊朗国内政治精英好多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未来的皇后。后来经女儿女婿介绍认识来自中产家庭的Farah Diba，与之结婚。Farah Diba自称支持君主制度是因为Shahnameh看多了。

1959年，Shah要求美国提供更多支持（金钱支持；以及在伊朗受攻击时援助的条约），威胁美国不答应就和苏联人谈。Dulles果然拒绝，Shah真的和苏联人谈判起互不侵犯/经济合作条约。气炸美英。

Chapter 12

1956年新年前，正在试图得到SAVAK职位的将军Teymour Bakhtiyar造访英国使馆，说对伊朗军方虐待政治犯的指控夸大了。

50年代时，被捕的Tudeh成员被虐待的消息广为流传。当时有传言说当局用熊强奸不听话的异议者。根据General Bakhtiyar，真的用过熊，“不过只用过一次”。说是53年政变的时候有个人致电Mossadeq攻击Shah，说皇宫应该变成动物园。军方认为用熊吓唬惩罚他正合适。

虐待被捕共产党的消息传到英国外交官高层后，高层认为反共要紧，对虐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1957年美国官员给Shah做的character study：1953年政变后，Shah疏远Perron不再见他。Shah的自信也增强，比以前有主见多了，一是因为53年政变成功，二是因为参与解决苏伊士运河危机后，Shah开始觉得自己是重要国际领导人。Shah害怕共产主义，但是欣赏苏联的经济发展，接受苏联邀请访苏。

美国人认为Shah只是表面上接近苏联，目的是为了以此为砝码获得更多美国援助。Shah希望美国和伊朗签订共同防御条约，或者加入巴格达条约，美国都不愿意。Shah开始和苏联人秘密谈判。根据英国大使，此举之后，英国人再也没有信任过Shah。

1958年10月，伊朗和美国谈双边安全pact一事被苏联知晓，苏联人立刻威胁伊朗，说和美国人签约违反了苏联和伊朗1921年签订的协议，还直接威胁说苏联和伊朗的力量对比你们很清楚，惹苏联，苏联会给你们颜色看。Shah1959年1月开始和苏联谈。立刻被英国人知道。英国大使去见Shah，表示英国不高兴，Shah立刻甩锅Seyyed Zia。美国人也知道了。CIA认为Shah是在勒索西方。艾森豪威尔给Shah写信明确表示不悦，放出威胁信号。收到信后不久，Shah就结束了和苏联的谈判。之后苏联宣传机器各种骂Shah。传言赫鲁晓夫气到想派人刺杀Shah。美国试图通过联合国让苏联停止对Shah的攻击。

Shah为了向西方显忠心，1959年7月宣布de facto承认以色列，然后给以色列提供石油。之前是科威特给以色列提供石油。英国人让以色列不要再从科威特拿油，害怕一旦事情败露，英国在科威特政坛的盟友会因此不保。以色列总理在伊朗发表声明后很快向美国人提出要多支持Shah。

为了抵御赫鲁晓夫发起的宣传攻势，1959年2月，SAVAK从西德雇佣反共宣传家Eberhard Taubert（反犹，反共，以前是戈培尔的手下）。据说扫盲队的主意可能也是此人最早提出的（纳粹德国希特勒青年团有类似的计划）。几年后Shah试图和苏联正常化外交关系时，开除此人是先决条件之一。

Chapter 13

五六十年代，以格瓦拉游击队为代表的“一小群革命人士引领斗争，激起大众革命”的model让伊朗年轻人尤其着迷，原因之一是这一套和什叶派早期历史里Imam Hussein的故事（带领72位革命人士起兵反抗，牺牲，最终掀起的革命推翻了Umayyad Caliphate）实在太像。

五十年代晚期Shah和美国人一直为了伊朗军队规模/结构问题争执。Shah的军事胃口特别大，还要还要还想要。美国人则提醒Shah把内政和经济搞好是最好的防御。Shah认为对伊朗安全的主要威胁是外在的，美国人则认为最大的威胁是本土的。

在美国人的建议下，议会通过反腐法律。Shah也开始让自己的家人收敛一下。Shah的家人除了常规敛财方式，还习惯欠钱不给，享受各种免费服务。

1961年，Shah为了管理手下财产成立Pahlavi Foundation。成立文件充满宗教色彩。1979革命后，Shah的家人试图把基金会据为己有，结果基金会的管理人员把基金会管理权交给伊斯兰共和国政府。新政府马上把基金会改名为Alavi Foundation（以Ali命名）。后来美国制裁伊朗时候引起麻烦。

Shah 1941年即位后就一直在打算搞土改。但1959年出台土改法案时，伊朗人的观感是Shah是在美国人压力下才搞土改的。

地主和教士结成联盟反对土改。Ayatollah Boroujerdi曾警告Shah，敢土改，他就发布fatwa宣布土改分发的土地是haram的。Boroujerdi还发布了禁止买收音机，电视，百事可乐的fatwa。反对后两者的原因包括当时伊朗进口电视和百事可乐的主要商人是巴哈伊教徒。承认以色列也惹火教士，教士很快发起反以反Shah活动。Nasser也批评Shah从背后给穆斯林捅了一刀。之后很长时间里Nasser都是Shah的死敌，凡事都觉得是Nasser在搞阴谋。Shah每次见西方领导人都要说Nasser，西方国家和Nasser改善关系总会让Shah担心并向西方国家领导人抱怨。

操纵选举，嘴上说搞free election，实际事先挑好候选人（和Reza Shah时期一样）。

Shah和尼克松私交非常好。1956年Shah给尼克松送的波斯地毯，尼克松没有按法律要求报告给政府，差点因此被从共和党候选人名单里除名。

肯尼迪当选后，Shah派Bakhtiyar将军去华盛顿送信。Bakhtiyar偷偷和CIA的人见面，攻击Shah并寻求美国帮助推翻Shah，结果人家是Shah的好朋友，直接告诉Shah了。

1961年5月德黑兰教师罢工，形势一度濒临失控，Shah都做好逃跑准备了。免职首相Sharif-Emami，换上Ali Amini，Amini趁机提条件要更多权力。

Chapter 14

Amini是Qajar贵族出身。Amini的妈，Fakhr al-Dowleh是著名政商女强人。Amini野心很大，Shah不信任Amini。

学者认为主持土改的Hasan Arsanjani的激进倾向/个人魅力/野心/精明，让土改比Amini设想的激进很多。民粹倾向让Shah担心。

Amini的反腐运动把Abolhassan Ebtehaj抓起来了。Ebtehaj是Plan Organization的头，树敌很多，之前一直受Shah的支持。后来他在Stanford演讲的时候批评政府腐败，加上一系列其它矛盾，惹火了Shah，被抓。在狱中反对土改（基于经济理由）。提出税收方案来代替土改。

Amini希望用土改来减少National Front对政府的批评，减少和警察军队冲突。但National Front越来越激进化，年轻成员对渐进改革没什么兴趣。本来美国政府支持National Front分权，但在National Front领导人发言表示希望伊朗加入不结盟运动后，美国人支持逐渐减少。

美国政策是支持Amini改革（其实只有美国人的支持，军队，SAVAK，National Front都不支持他），美国人不让Shah在没有美国许可的情况下动Amini。

1961年3月30日，Ayatollah Boroujerdi死亡。给哪个在世Ayatollah发慰问信成了难题。Shah担心如果给Qom的Ayatollah发慰问信会增强伊朗clergy势力威胁自己的统治，选择给伊拉克Najaf的Ayatolah Hakim（而且Hakim这派不怎么过问政治）发慰问信。Boroujerdi的死也给美国政府带来难题。一方面这么德高望重的人死了不慰问不行，另一方面白宫知道Boroujerdi在1955年迫害巴哈伊教徒运动中起的关键作用，担心总统发正式慰问会触怒国内的巴哈伊教徒（集中在芝加哥附近）。最后选择由美驻伊朗大使见Shah的时候传达慰问。

Amini给所有Ayatollah发了慰问信，还决定去Qom拜见高级教士。Amini的访问名单里包括当时在Qom地位一般的霍梅尼，这个决定让Ayatollah Shariat-Madari十分不爽。Amini以话多著称，但和霍梅尼见面时都是霍梅尼在滔滔不觉。霍梅尼表示对大学无信仰的不满，希望教士参与大学课程制定。2010年时哈梅内伊还在说类似的话，指责伊朗大学太世俗。

Shah一生中从来没有认真justify过君主制在伊朗存在的必要性。没有思考过合法性问题。

王子出生后，谣言四起。有的说Farah假怀孕，有的说生的是女儿，调包法得到的“王子”，有的说王子是聋哑人，有的说王子是智障。好多谣言都是苏联支持下Tudeh在东欧运行的广播站发出来的。

Chapter 15

Shah访美见肯尼迪前，白宫指导美国驻伊朗大使馆告诉Shah访美注意事项，以提升美国媒体对他的印象，减少负面报道。

Shah和肯尼迪自始至终的分歧：Shah担心苏联和伊拉克等外部威胁，要扩充军备，肯尼迪则认为Shah应该把重点放在改革上，把更多钱用在社会用途。

虽然Shah非常反共，但六十年代晚期，只有访问共产党国家时，Shah才不会遇到左翼伊朗学生示威。

1963年公投前美国有顾虑，担心没有社会改革支持的土地再分配会带来混乱，让农民反对Shah。

Shah为保公投成功，公投前逮捕了反对派领袖（但没有逮捕clergy），组织农民在德黑兰游行支持Shah。Qom教士游行，政府投放支持Shah的农民去对付教士。公投站有警察和军人看着投票，所以最后99.5%都是支持票。

公投里，象征性地允许女性投票（但是女性投的票不算数）。保守教士连象征性投票都反对。

Shah为了打击教士，说教士是外国势力（如Nasser）支持的。Shah对美国大使说攻击教士时他必须让自己看上去不是反宗教的。Shah试图把自己打造成和反动教士斗争的护教者形象。

Shah 4月在Qom讲话时，为了获取农民更多的支持并攻击教士，特意强调教士支持的制度下，地主有初夜权。后来在Kashan说教士是“黑色反动派”。

SAVAK当时对教士的全国性网络缺乏了解。

霍梅尼被捕后出现流言说要判死刑，Khamenei，Montazeri，Rafsanjani等人联系全世界各地的ayatollah，要他们给Shah写信确认霍梅尼的ayatollah地位，然后说因为ayatollah受到宪法保护，希望免死。实际伊朗宪法中没有这样的条款。立宪革命中有处死ayatollah Nuri的先例。

此时期让Shah头疼的事还有通过和美国的Status of forces agreement（让人想起殖民时代的capitulation rights，激发民族主义情绪）。

Chapter 16

1965年4月10日，Shah再次躲过一次暗杀。此次行刺的是有和激进伊斯兰圈子联系记录的卫兵。

Hassan Pakravan时期的SAVAK比较“文明”：他禁止虐待犯人，雇佣学者出谋划策，并试图和反对派谈判。后来被Nematollah Nasiri代替。Nasiri时期的SAVAK愈发臭名昭著。

这个时期起步并做大的企业的典型：汽车企业Iran National。

Shah自称自己是社会主义者，虽然不允许独立工会，但他支持的劳工法律对工人还挺公平。他还要求所有大公司将一半的stock分给工人。

这个时期因为伊朗经济起飞，人人都夸Shah，连美国大使馆都不怎么给华盛顿发批评Shah的报告了，据说白宫不喜欢。

Shah这个时期用玩女人减压，流言四起，Shah怪KGB。到1975年，都传到基辛格那里了，基辛格对伊朗驻美大使说，离婚会损害Shah在美国的形象。

Shah的妹夫，空军司令Mohammad Khatami非常腐败，各种从军购拿回扣，被美国媒体报道。美国大使馆称其为伊朗空军黑手党。1975年Khatami滑翔机出事身亡。

流亡巴黎的Teymour Bakhtiyar此时已经从反共斗士摇身一变，和各种反对Shah的势力联盟，把自己包装成革命者形象。Shah 1967年访问西德时遇到大规模学生示威，还有汽车炸弹袭击，据信Bakhtiyar是幕后组织者之一。Bakhtiyar还得到伊拉克Ba’ath党的支持。据说霍梅尼也和Bakhtiyar会面谈合作。Bakhtiyar和实际是SAVAK特工的Tudeh领导见面，导致其国内联系人被SAVAK掌握。Bakhtiyar在贝鲁特停留时被逮捕，伊朗政府试图引渡他回伊朗，伊拉克人则贿赂黎巴嫩总统让别引渡。后来果然没引渡成，到伊拉克去了。此时Bakhtiyar身边已经被SAVAK特工渗透。70年代早期Bakhtiyar曾请求萨达姆协助刺杀Shah，但被萨达姆拒绝。最后被SAVAK特工干掉。

SAVAK埋植在伊拉克的特工政变失败（因为被委任发动政变者成为双面间谍）。

这个时期Shah给英美提要求英美开始听了。Shah要求英美停止和伊朗国内反对派接触。英美照做并减少在伊朗工作的情报人员数量。英美情报只能依靠Shah本人，SAVAK，和国外的反对派。

这个时期王后多次求情Shah和反对派妥协。王后手下的广电系统是当时反对派知识分子唯一能找到工作的地方。王后还请Shah控制一下警察和SAVAK的胡作非为。

2500年大典时霍梅尼发表声明，要求各国元首抵制“魔鬼的节日”。在国外的学联试图动员海外伊朗人和西方公众给政府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要参加。伊朗政府则拿经济利益做砝码，“不来合同就没了”。以色列非常想参加，但是Shah害怕以色列一来其它穆斯林国家元首就不来了，没邀请以色列。

大典宴会的食物都是法国菜，没什么波斯菜。

为了庆典安保，大批逮捕政治犯，SAVAK监狱都装不下了。

据说伊丽莎白女王没有参加2500年大典的主要原因是英国和在英国撤离波斯湾后试图成为波斯湾警察（受到尼克松支持）的伊朗在波斯湾的不愉快。

PLO这个时期大力帮助训练伊朗国内的游击队。Shah 1969年给了阿拉法特50万美元。

Shah在石油问题上越来越独立，主张伊朗利益，美国国内开始有人考虑让Shah下台，尼克松和基辛格表示如果移除Shah，伊朗会被更不利于美国利益的政权控制。

Shah和尼克松关系很好，尼克松下台后仍然和尼克松往来，给他家送鱼子酱，安排工作 etc。

这个时期Shah开始搞核计划。给MIT 2000万endowment用于训练伊朗核专家。全世界找铀矿，成立好多研究中心。德法积极卖反应堆，美国顾虑比较多（包括万一伊朗形势不稳，核材料可能落入美国不喜欢的势力手中），最后也答应卖，但是条件比较多。德国公司Kraftwerk签约在Bushehr修反应堆。嘴上不要原子弹其实心里想要，表示如果区域内别家有了原子弹，伊朗也要有。核问题成为伊朗美国关系的重要议题。

六七十年代伊朗的巴哈伊教徒和犹太人得到相对较多的自由。

政府控制价格，制定工资，引起实业家不满。开始出现资本外逃。

Chapter 17

皇后Farah是学建筑的，庇护伊朗的一些老城区免于拆迁。但是没能阻止Mashhad shrine周围老城区拆迁，因为Shah要给教士点颜色看看。

60年代后期，为了改善伊朗的国际形象，请《红气球》的导演拍了纪录片The Lovers’ Wind。特意要求导演加入表现伊朗现代化的镜头。

Farah参与了Niavaran宫的翻修。

Chapter 18

1963年镇压教士后，Shah获得一种虚假的安全感。身边人，如Alam，也给Shah说教士不再构成威胁。一直到流亡，Shah都认为革命是西方/共产党阴谋。

七十年代中期有8000名苏联技师在伊朗工作。莫斯科-德黑兰火车票一票难求，要提前好几个月买。

1972年8月起，伊朗，以色列，美国开始联手通过资助伊拉克库尔德武装来给亲苏的伊拉克Ba’athist政权使坏。Shah虽然参与，但是担心万一伊拉克库尔德独立了，伊朗库尔德人会不安分。基辛格知道Shah的顾虑，表示秘密行动的目标是让伊拉克政府头痛，但又不足以让库尔德人独立。

1973年，Shah曾派伊朗军队打扮成库尔德游击队和伊拉克政府军作战。此类秘密行动都是背着内阁背着议会的，留下的资料档案非常少。

苏联驻德黑兰的大使馆是间谍窝。苏联人监听SAVAK和伊朗军队情报部门的通信。

美国在Mazandaran省的“皇家猎场”建有监听站监听苏联境内核设施。

虽然KGB给人无所不在的感觉，但至少在伊朗，KGB远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虚弱，无能，渗透能力很一般。

Chapter 19

根据伊朗驻美大使Zahedi，伊朗大使馆和Shah之间的加密电报被美国政府监听。

1973年9月，美国政府高级官员在和Zahedi的会面中询问各种敏感问题，Shah基本都愤怒否认。

七十年代早期，Shah经常批评西方民主，嘲讽西方国家马上要完。Shah还认为伊朗人没做好接受民主的准备。

伊朗第一个女性部长：教育部长Faroukh Ru Parsa。

Shah的妹妹Ashraf虽然腐败，但是是官方支持的女性组织的领导者。Shah的妹妹权力大让教士十分不爽。

SAVAK的报告里曾经指出，这次的挑战比1963年大得多：城市人口大增，城市贫民增加，加入反对的大学生数量大增，革命人士数量大增（很多在巴勒斯坦接受训练）。

六七十年代伊朗神学院学生数量大增，和一般的现代化预期相反。当时没几个人注意这点。

英国大使Anthony Parsons也和SAVAK有类似的看法，认为涌入城市的贫民倒向教士很自然，放松专制会让被压迫多年的民众大爆发。

1977年时伊朗军费占GNP的10.6%，比伊拉克都多。

1969年，温和教士曾经向Shah和美国大使馆表示担心局势，说面临接受激进主义和被霍梅尼支持者视为“御用反动教士”的两难选择。被Shah无视。Shah的身边人，如Alam，则奉承说霍梅尼1963年早就完了。Shah忽视温和教士方便了霍梅尼等激进人士把控宗教势力。

七十年代在伊朗城市风靡的hosseiniye，其管理人员里不少是霍梅尼支持者。德黑兰的Hosseigniye Ershad事事征求当时在Najaf流亡的霍梅尼的同意。

Mir-Hossein Mousavi当时受到Shariati颇大影响。

世俗知识分子里也有霍梅尼支持者，如Jalal Al-Ahmad。视霍梅尼型教士为反殖民斗士。

Shah对待宗教态度矛盾，一方面鼓励设立宗教机构修清真寺，另一方面拒绝听教士的话，不愿意让步，哪怕是对反霍梅尼的温和教士。到1978年时候试图拉拢温和教士已经太晚，霍梅尼当时已经确立了领导地位。

Shah为什么搞出Rastakhiz党原因不详，说法很多。搞Rastakhiz党的决策没有咨询首相，SAVAK，Alam，王后。Rastakhiz党的理论家里包括Ahmad Fardid。

Jamshid Amuzegar担任首相后搞财政austerity。砍掉给教士发的钱。有人认为这是让教士恨政府的主要因素。实情是，发的钱本来就很微薄；会收政府钱的教士一般也不是霍梅尼支持者。

Shah自始自终都认为外国势力阴谋颠覆是他下台的根本原因。把所有的反对派都看成西方政府给他施压的工具。革命前几个月Shah一直试图了解“美国人和英国人到底对我什么要求”。

Shah个性里胆小不果断的一面再次浮现。最后一年里，几乎自己拿不定主意，事事都要到处问。当时美国政府对伊朗的态度也不统一，有支持铁腕镇压的，也有支持liberalization，和反对派对话的。卡特自己就变来变去。

Shah事事亲自过问micromanage，到了危机时候，一下不能做决定，整个国家就不灵了。

引起Qom教士示威的攻击霍梅尼的文章发表后，温和高级教士Shariat-Madari立即联系朝廷，建议Shah马上发表道歉平息示威，Shah没听。过了几天Shariat-Madari也不得不加入谴责当政者要求道歉的行列。

萨达姆曾经问Shah要不要帮忙做掉当时在Najaf的霍梅尼，Shah拒绝了。（在霍梅尼去巴黎前）霍梅尼的随从当时问过能不能让霍梅尼回伊朗，Shah也拒绝了。

Shah最后下令调查高层腐败，广播播出调查发现。反对派不但不满意政府反腐，还加剧了批评，因为刚好做实了对政府的腐败指控。

当时的伊朗人广泛认为BBC和VOA代表英美政府的官方看法。都从报道里“看风向”。两国大使都专门出来解释BBC和VOA不是政府喉舌，说政府是支持Shah的。Shah手下的将军里有人建议过夜袭BBC relay tower掐断播出。

Shah认为伊朗人应该为经济增长和享有的各种自由感谢他，觉得伊朗人背叛了他。

因为1953年政变，Shah一度认为自己是安全的，美国人一定有计划保他，或者保住君主制。在Shah倒台前英美已经开始和反对派接触，希望能避免内战。当时霍梅尼的表现也和一般的第三世界国家反殖民领导人没啥不同。

那么多人一下子没看清霍梅尼的真实计划，原因之一是Shah的censorship。霍梅尼虽然早就在著作里一遍又一遍地写下他的政治主张，但被禁，没几个人读过。伊朗读者和批评家都不了解。

Shah的身边人里，Farah王后倾向于liberalization，和反对派对话讲和。军政府宣布前一天Shah的电视讲话就是Farah安排的。

支持Shah的实业家组织了支持Shah的游行，太晚了。

Chapter 20

Shah最后离开伊朗时，亲自驾机起飞。当时Shah担心机组成员会背叛他，把飞机开到目的地以外的地方。后来证实Shah不是白担心：当时的飞行员Captain Moezzi确实在此之前已经加入了反对派。机场人员当时也参与全国罢工，拒绝给Shah的飞机提供食物。

Shah一离开德黑兰，报纸Keyhan就发布特刊，头条大字刊出“Shah走了”。三十六年前，Keyhan由Shah亲自出钱创刊。Shah本来想要一个亲monarchy报纸，但是1979年时，该报的编辑是Tudeh Party的高层，手下一众反对派天天攻击Sh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