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鼓怀郎

最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惊为天人的越南正妹演唱这首歌的视频，开始对这种类型的越南音乐感兴趣。

望古(Vọng cổ)与改良(Cải lương)

之前听过不少旅法越南歌手香清的歌，知道香清出生在西贡的一个改良剧世家，在法国发行过一张改良剧歌曲专辑。

我不知道的是，夜鼓怀郎这首歌，在改良剧的发展成型中起了巨大的作用。

目前流传的夜鼓怀郎的旋律由高文楼在20世纪早期创作的旋律不断即兴加花发展而来。现在，望古一词，是夜鼓怀郎的别名，是夜鼓怀郎用的、有高度辨识度的调式的名字，也是类似风格音乐的通称。

改良剧中的唱段大量使用望古风格。

海外越南人曾经展示用该风格演唱英文搞笑：

香兰(Hương Lan)与香清(Hương Thanh)

歌手香兰主要在美国的越南移民社群中活跃。香兰版的夜鼓怀郎公认是这首歌的最佳现代演绎之一。

再查了一下，发现主要在美国活跃的香兰，和主要在欧洲活跃的香清，竟然是亲姐妹。

妹妹香清也录制过夜鼓怀郎。

香兰和香清两人都是改良剧艺术家Hữu Phước的女儿。Hữu Phước 1932年出生在越南南部交趾支那的一个为殖民政府服务的天主教家庭。1975年后携全家离开越南移民法国，曾试图在法国复兴改良剧，但没有成功。

那香兰怎么跑到美国去了呢？根据这篇文章, 香兰小时候是童星，5岁就和父亲一起登台演出改良剧。少女时期进军流行歌坛，成为双栖歌手。19岁结婚生子。移民法国后，生活十分不易，在餐厅打工，婚姻也不顺，1982年在法离婚。在人生最低谷，香兰遇到了著名流亡越南人综艺节目巴黎之夜的老板，开始在巴黎之夜上演出，一下子成了巴黎之夜最有代表性的女歌手。80年代之前，因为越南是法国的前殖民地，海外越南人集中在法国，但越战之后，随着大量越南难民进入美国，南加州成为了海外越南人的最大聚集地，橙县变成了世界最大的“小西贡”。巴黎之夜也随之从法国转移到了橙县。香兰就去了美国。

1994年，美国结束了对越南的贸易禁运，香兰也接受了邀请准备去越南演出，结果因为此事受到反共的美国越南移民的强烈抵制。还好，时至今日，流亡越南人回越南已经不再那么禁忌，香兰2023年还回越南参加了越南版蒙面歌手节目。

香兰和香清也有一些同台演出网上有视频，比如一起以征氏姐妹的形象演唱改良剧。

改良剧的衰落

海外的越南年轻人对改良剧普遍没有什么爱，视其为过时、土鳖的艺术形式。

有一部以改良剧为题材的越南电影《双郎》值得一看。片中展示了改良剧尚未没落的八九十年代之交的西贡的改良剧文化。

西方乐器也能演奏望古

越南人早已经摸索出了如何使用西方乐器演奏望古风格的音乐。无论吉他还是电子琴，都毫无压力。

美国音乐家也为之吸引。

电子琴靠弯音轮也能玩出类似的效果。